时空中的关联
我们已经看到,相互关联在自然界中会做出奇迹:它们能把一个随机摸索的世界转变为一个自我一致,自我进化的世界,一个我们可以用单一的,高度一般的且自我一致的,因而具有潜在精确性的理论来理解的世界。但这样的关联在我们周围的现实世界中真正存在吗?
现在让我们来探究宇宙的相互关联的现实可能性,我们从空间中的关联的推理开始,然后进一步考察时间中的关联的可能性。
关于空间的关联,我们应当注意到,如果空间某一点上的一个事物或事件与某一不同点上的一个事物或事件相关联,那么必定存在某种东西把第一件事物或事件的效应传递到第二件事物或事件上。“超距离作用”不是一个可接受的观念,常识认为在两个事物或事件之间存在一种连续的媒介(因而可以把它们相互关联起来),科学家把这种连续介质叫做场。
场是一种奇怪的实体:通常情况下,只有它们的效应是可观察的,而场自身却是不可观察的。在这一点上场就好像是一种超细密的网,网眼很小,如果网线比裸眼能分辨的还要细,我们若没有适当的仪器就看不到网自身,然而我们能看到几根线缠在一起的网结。网结似乎浮在稀薄的空气中,由于它们被线连结着,因此当一个网结移动时,其他的网结也移动。这样,当我们注意到一个网结的移动与其他网结的移动相关联时,我们就不得不假设有相应的一个大网在连结着它们。
把现象相互关联起来的场也可比喻为一组相连的弹簧。当一个弹簧被压缩时,其他所有的弹簧也变得弯曲,并相应地被压缩或伸长:表面协调地移动,尽管不完全一致。这是根据弦理论对粒子行为的一种动力学隐喻,在这一概念中粒子在连续的振动场中作为一种局域性的振动模型存在。振动通过力场相关联,因此一种振动的频率有了变化就会使其他粒子的频率产生相应的变化。
网和弹簧对所谓的经典场而言是很好的隐喻,这些场是因果性和局域性的。在这里因果性是指场产生完全可预言的相互作用:当一个物体放置在这种场中,它总是以精确的相同方式受其影响。例如,当一个子弹在地球的引力场内发射时,它总是可以用严格的同样的抛物线形式来描述。而局域性是指场中的变化以光速或低于光速传播。例如,如果太阳在它的太阳系中的通常位置上突然失踪,引力效应要经过大约 8min 时间才能影响到地球——8min 是光从太阳到地球要花费的时间。
然而也存在非经典的场,这些场叫做量子场,它们既不是因果性的也不是局域性的。在量子场中象粒子这样的物体不同时具有确定的位置和动量,它们具有内在的不确定性,它们以超越光速传播信号的方式相关联。量子场并不规定包含于其中的物体的实际状态,它们仅仅描述显现物理效 应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具有内在的概率性。量子场用经典语言不能描述的方式来描述物理客体的行为,因为经典语言遵守决定性的因果规律,并在空间具有单一的、确定性的局域。
量子场是否仅仅是理论工具,或是否描述了物理实在的核心的、真正的和不可消除的不确定性,仍是一个有待回答的问题。量子物理学家倾向于前一种解释,他们把量子场看作是为了计算的目的而权且使用的解释工具,如果有了更好的工具出现就可抛弃它。这里我们将把这一问题留作一个待解决的问题,直到我们能检验出物理学上的“第五种力”在自然界中存在的可能性为止。如果“第五种力”确实存在,量子场就可能是那个作为基础的场的效应或结果 (然而,它可以证明在其本身意义上是非经典的,它可能具有经典场所没有的特性)。
让我们继续进行讨论。什么是记忆?它是时间关联的吗?在经典物理学中,物体之间的表示时间关系的关联被认为是由连续的因果链,而不是由场来传递的。通过假设普遍运动规律和严格的因果链,物理学家追踪假定的原因所引起的可观察到的结果,每一过程的初始条件都被看作是以前的原因的结果,而这以前的原因又是更以前的原因的结果。这样,不断裂的因果链似乎又延伸回到了假定的最初时刻 (即宇宙开始运动的时刻)。主宰最初时刻的初始条件被假定为决定了自那以后发生的一切事。
然而,这种表示时间关系形式的关联不再被科学家所普遍承认,到了这一世纪的最初十年,经典力学的决定论已经被抛弃,人们拒绝接受通过因果链形成的时间关联。象我们今天所具有的这种概率宇宙是不可能由它过去的“原因”所引起的,至多,特殊的事件能在后续事件的有限范围内留下可追踪的印记。
要理解当今科学怎样设想时间中的事物和事件的相互关联,我们就必须运用一种不同的类推。如果一事件与另一事件在时间中相联结,那么我们就是在整理记忆:以前的事件在某种意义上被后来的事件所“记忆”。
乍看起来,记忆似乎只限于讨论人类心灵,但是再细加考虑,记忆实际是一个广泛的概念,它可以运用于人类世界,也可运用于物理和生物世界。这是因为,虽然人类记忆与人类心灵有联系,但在生命自然中和物理自然中也存在非精神形式的记忆。最简单的生命有机体保存着它对环境的某些印象,尽管它不具有能够产生意识和精神的神经系统,但它也具有某种形式的记忆。即使一个曝光的胶卷也有记忆:它“记忆”了通过照相机镜头到达它表面的各种不同强度的光构成的图像。正在整理东西的计算机也有记忆,还具有某种逻辑推理和智力形式,尽管它似乎没有心灵和意识。
我们现在来考虑全息图。一般说来,它是由两束交叉光线产生的贮存在照相底片或胶卷上的波干涉图像,一束光线直接到达胶卷,而另外一束光线散盖在所要复制的物体上,两束光线相互作用。干涉图像把物体的表面特征进行编码,由于干涉图像分布在整个底片上,所以它的所有部分部 接受到了有关该物体的光反射表面的信息,这意味着全息图以分布的方式贮存信息。全息信息的贮存具有极高的密度:全息底片的一小部分就能保存大量的不同波干涉图样。根据某些估计,美国国会图书馆的全部内容可以贮存在一块方糖大小的多重叠全息媒体上。
全息信息存贮的这些特点说明了,在自然界中与时间有关的关联可能非常类似于全息图的形式,自然就好象具有一种全息记忆。自然的全息记忆不可能在空的空间中存在,它必须依赖于携带全息干涉波图式的连续媒体。因此,我们又不得不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向场的概念,这种场可称为宇宙全息场,自然的记忆一定是以它的保留和传播为基础的。
即使不能直接观察到,但自然界中连续的全息场能够保证空间的和时间的关联。我们已经看到,空间中的关联需要在不同空间区域有同时的可利用信息,而全息场中所分布的信息的性质恰能满足这一要求。时间中的关联需要大量信息的持续保留,而全息场也能满足这一要求。
假设世界上任何两个事物之间都存在着微妙的关联,那么实际就意味着所有事物都以某种方式与所有其他事物相关联,这对当今物理学来说是非常需要的。正如法国物理学家 C·德·伯瑞嘎德 (Costa de Beaure-gard)所谈到的,当两个物理学上有意义的事物一起出现时,我们一定要假设在它们之间有信息的“协变”传输,如果关联延伸到整个时空,那么信息一定是在整个时空中协变传输的。
奇点天文网 https://www.dprenvip.com
本文由奇点天文作者上传并发布,奇点天文仅提供文章投稿展示,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奇点天文立场。